案例概况

芬兰首都赫尔辛基是一座旨在将设计与创意嵌入生活的城市，提倡“好的设计应该是所有人都可以享受的，是无处不在的”。《赫尔辛基城市发展规划2013-2016》（The City of Helsinki Strategy Programme 2013-2016）[1]明确指出，作为一座设计之都，赫尔辛基将运用设计促进城市更新、提高公共服务的效率。设计的概念被这座城市扩大了，从有形的物品设计延伸至无形的公共服务与政府治理，形成并长期坚持着以“设计驱动城市发展”的战略。

主要举措

赫尔辛基将城市设计融入公共服务。2013年，赫尔辛基启动了“设计驱动城市”项目（Design Driven City），旨在推动设计在城市公共服务中的运用。该项目聘请了三位“城市设计师”（City Designers），协助政府部门为市民提供符合切实需求的公共服务。“城市设计师”参与的项目涉及多个领域，从美术馆等公共空间的重建到低收入青年住房的改善，所有项目均历经提问、观察、创意、计划、测试、执行与反思七个阶段，在追求功能性的同时兼顾了对文化创意氛围的营造，形成了一套详细而可推广的范式。这一做法不仅改变了政府人员的工作方式，也切实地将设计思维与相关工具带入了城市治理的核心。

赫尔辛基从不同的政府部门中委任600位在职公务员组成“设计代理人网络”（Design Agents Network），这些被选中的公务员便成为了“设计代理人”，负责定期交流、分享不同的公共服务设计案例与经验，也便于促成跨部门的合作。

同时，还推出一条服务热线，为所有政府部门提供设计方面的专业咨询。打入电话的部门都将获得一位专业设计师一个工作日的免费服务，以帮助其了解创意的可行性、如何着手、成本核算等。

赫尔辛基的公共文化服务视市民为客户，尽可能在设计服务时引入公众意见。如赫尔辛基城市博物馆专设一个由市民组成的顾客委员会，可参与规划这座城市博物馆的运营；而当地的公共图书馆在采购馆藏时也会征询市民的意见，以满足多元文化的需求。

     

图5.7 “设计之都”赫尔辛基     

设计融入了赫尔辛基的城市肌理。“赫尔辛基设计区”在2005年脱胎于全国性的官方设计协会“芬兰设计论坛”，其初衷是将赫尔辛基的手工业者和创意从业者集合起来，结成行业联盟。由于该联盟的办公室就设在现在的“赫尔辛基设计区”内，越来越多的设计类机构因为联盟的关系而选址、驻扎、集聚于此。现在，赫尔辛基设计区覆盖了这座城市的25条街道，拥有200多家与设计相关的店铺与场所，包括艺术工作室、商店、画廊、博物馆、餐厅、设计酒店等，每家店都印有统一的设计区LOGO。2015年，“赫尔辛基设计区”完全从芬兰设计论坛独立出来，自行设立了工作委员会，协调区内设计师和联盟企业等进行集体营销、组织文化活动、实现深度合作。“赫尔辛基设计区”面向专业人士定期举行设计产业研讨会；面向市民与游客，则有“深夜购物”和周末的“设计区集市”等。一年一度的“赫尔辛基设计周”也择此地举行，始终吸引人们对这一地区保持高度的关注，引导市民与游客了解当地的文化创意产业发展，传播新的思想，引发新的讨论。“赫尔辛基设计周”启动于2005年，现已成为北欧国家最大的设计活动。2015年，100家机构在这一周内举行了200项活动，近40个国际媒体发出了19.6万个版面的报道，有5.25万人参与。规模效应让“赫尔辛基设计区”成为这座城市的一张文化名片，当地导游专门为游客们定制“设计之旅”（design walks）的导览路线，外来者能轻易地感受到全城崇尚设计与创意的氛围，在发展文化产业的同时，也带动了旅游产业。

设计战略的形成与推进是赫尔辛基基于自身禀赋的顺势而为。首先，设计一直被芬兰视为一种重要的国家资源。2008年，设计就被写入了“国家创新战略”关于“创新”的定义中，成为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，赫尔辛基自然也以设计为城市发展战略的重点。其次，赫尔辛基具有良好的文化艺术教育基础。当地设有完整的文化艺术教育体系，包括职业学校、综合性大学，乃至幼儿与青年艺术教育。2012年，赫尔辛基就读文化相关专业的大学生人数占芬兰的49.5%。基于上述这些因素，赫尔辛基的文化产业稳步发展，2012年总营业额是53.4亿欧元，占所有产业的6.9%，占芬兰文化产业的38.7%。赫尔辛基文化产业的总就业达到2.57万人，占当地总就业人数的10.1%，占芬兰文化产业就业人数的40.0%[2]。赫尔辛基因此而被国际工业设计委员会评选为2012“设计之都”（World Design Capital 2012），2014年又荣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的全球创意城市网络“设计之城”的称号。

经验与借鉴

赫尔辛基的实践有三点值得深入思考和借鉴。第一，设计不仅仅是一种艺术，也可以作为一种思维方式或战略工具，用以解决社会问题。第二，将文化创意的创新理念和思维方式渗透到民众思维中，可首先尝试从地方政府和公务人员开始，以提高文化创意的支持性公共政策的制定和执行效率。第三，“设计区”这样的产业聚集地不仅令设计企业与设计师形成紧密的关系网络，产生大量合作的可能，也打造了展示城市文化软实力的“窗口”，让世界都能“看得见”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图5.8赫尔辛基街景           

[1]Helsinki City Council. City of Helsinki strategy programme 2013-2016[EB/OL]. (2013-04-24)[2016-05-05]. http://www.hel.fi/static/taske/julkaisut/2013/Strategy_Programme_2013-2016.pdf.

[2]City of Helsinki.Arts and culture in Helsinki[EB/OL]. (2014-12-03)[2016-05-10]. http://www.hel.fi/hel2/tietokeskus/julkaisut/pdf/14_12_03_Arts_and_Culture_in_Helsinki.pdf